台灣高等教育擴張後,仍然鳳生鳳、鼠兒打洞嗎?

台灣高等教育擴張後,仍然鳳生鳳、鼠兒打洞嗎?

關秉寅 /政治大學社會學系、亞太研究英語博士學位學程  2016/03/08

文章取自:巷子口社會學 取用日期:2016/03/22

  1955年出生並成長於南投鹿谷鄉的知名詩人作家向陽,在一場演講中說到:「高中三年畢業後,幸好考上文化學院。…我們那個年代大學很難考,學生很多,學校不超過20所,錄取率才21%。鄉下能考上大學是大事情,都要放鞭炮,有人甚至還請神辦桌。當時全校老師沒人相信,連我媽都不相信,甚至問我自己也不信。所以我都說沒讀書能考上大學,是天公疼憨人。」[1]向陽先生當然是客氣了,但他提到大學難考的往事,確是二戰後出生於民國四、五十年嬰兒潮世代的共同經歷。

  三、四十年前鄉下地方或窮苦人家的小孩考上大學是天大的事。如同古時的科舉,考上大學往往被看成是飛黃騰達的翻身契機。

  1990年那個學年度,臺灣只有二十一所四年制大學、二十所四年制學院及七十五所專科。1990年以前18歲至21歲年輕人,就讀高等教育的淨在學率還不到20%。[2]這個階段的高等教育可說是「菁英教育」。

  1997年後政府為因應民間對教育鬆綁的訴求,除了增設大學外,也鼓勵專科升級為技術學院,或將獨立學院的規模擴大並改制為大學。如眾所周知,今天臺灣已有近一百六十所大專校院,而且2014年度的18歲至21歲年輕人高等教育在學率已達70%。現在臺灣的高等教育可說是「普及教育」的一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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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機會增加後,老鼠的子女會變成龍鳳嗎?】

◎人人上大學後,教育不平等是否就消失了?

  這幾年來,臺灣高等教育的普及化,或許有些人認為是一種亂象,讓高等教育的品質下降、文憑貶值。但是高等教育普及化,並不是台灣獨有的現象,而是工業化先進國家逐漸形成的潮流。如果以20歲單齡人口高等教育淨在學率來比較,臺灣與南韓都在七成左右,美國是五成左右,英國、法國和紐西蘭約是四成。[3]

  由於教育程度及成就是現代社會中,形塑個人進入勞力市場之機會與成就的最重要因素,因此,高等教育逐漸普及後,教育與社會階層、不平等間的關聯會產生哪些變化,是當下社會學研究的重要課題。

  過往在高等教育、甚至高中階段教育未普及化前,社會學及教育學的研究即非常重視代間教育流動對於下一代職業取得及成就的影響為何,有不少研究探討「哪些家庭及個人因素會影響下一代教育的成就或向上流動」。

  不論是臺灣或其他主要工業化國家的研究結果都顯示,家庭社經地位、性別、族群等是造成下一代彼此間教育及職業成就不平等的重要因素。有較好家庭社經背景、男性或屬社會優勢族群者,往往有比較高的機會上大學,然後得到比較好的職業及收入。

  當高等教育普及化、人人都有機會上大學後,這些社經背景因素的影響力是否就減弱或消失了呢?

  以臺灣18歲至21歲兩性在高等教育淨在學率的差異為例,1976年時男性是11%左右,女性則不到9%,但到了1990年時,女性的高等教育在學率(20%)已經開始超過男性(18%)。2013年女性則是非常明顯的超過男性,女性的在學率是75%,男性是66%。[4]因此,高等教育普及化後,家庭社經地位、性別、族群等因素對高等教育取得的影響力是否就減弱,甚至消失了呢?對此問題的簡單回答是:並沒有。

  過往的研究著重的是階級、性別、族群等對兩代間垂直教育流動的影響,高等教育普及化後,社會學者則發現這些因素仍然會對下一代上什麼樣類型的大學,或主修什麼樣的學科有影響,進而影響他們後來在勞動市場的機會及成就。換言之,高等教育體制內部是可以分出高低的,這是一種可稱之為「水平階層化」的現象。

  以下將利用「臺灣教育長期追蹤資料庫」(Taiwan Education Panel,TEPS)以及「臺灣教育長期追蹤資料庫後續調查」(Taiwan Education Panel and Beyond,TEPS-B)的資料,初步探索臺灣年輕世代在高等教育普及化後水平階層化的現象。TEPS及TEPS-B的簡介,參考後面附錄。

  目前分析的這群年輕人,大多是1984、1985年出生的,因此,2010年時是26、27歲左右。他們的家庭社經地位的指標是用TEPS在2001年調查他們的家長時所蒐集到的父親教育程度及家庭每月收入。

  用父親教育程度為社經地位指標之一,並不是說母親的教育程度不重要,而是通常父母的教育程度是父親高些或差不多,且父親常是家中出外賺錢的人。因此,初步的分析可先以父親教育程度代表這群年輕人家庭環境提供的文化資源及社會地位。家庭每月收入自然就是家庭所提供之經濟資源的指標。[5]此處要觀察的,是這兩個指標與這群年輕受訪者到2010年時的教育程度,以及他們上大學類型間的關聯為何。

◎父親教育程度、家庭每月收入與受訪者教育程度的關聯

  圖1呈現的是受訪者父親的教育程度與自己教育程度的關聯。可供分析的2,727位受訪者中,如大家可預期的,只有不到6%的人沒有大專的學歷。86.4%有四年制大學學歷者中,已有約19%的人就讀研究所。沒繼續就讀研究所者中,則各有約3成的人有科技校院或一般大學的學歷。

受訪者教育程度by父親教育程度

  如果就父親教育程度的每一個類別內來看受訪者教育程度的變化的話,可以觀察到父親是國中或以下程度的,其子女(也就是受訪者)只有高中職程度的比例最大(約11%),但當父親有高中職或以上程度時,其子女只有高中職教育程度的比例就大幅減少了。父親有大學或研究所程度的,其子女幾乎是沒有只達高中職程度的。反之,如果父親有研究所程度者,其子女也上研究所的比例約37%,要比父親為國中或以下程度之子女的比例(13%)多二倍。

  換言之,雖然高教擴張後,父親教育程度較低者的下一代也有了向上教育流動的可能,但與父親教育程度高者比,則此機會仍明顯小了許多。

  此外,父親教育程度高低也與子女上大學的類型有關。圖2顯示,如果父親是高中職或專科程度的話,其子女上科技校院的機會較大,但如父親是大學或研究所程度的話,則子女上一般四年制大學的機會較大。這個現象符合社會學者Lucas(2001)提出之不平等有效維持論(effectively maintained inequality, EMI)。[6]Lucas的觀察是教育擴張後,雖然不同階級的人都可以進入某一教育階段就讀,但是屬優勢社經地位者的子女,會設法在此階段中得到更多或更好品質的教育,例如他們會選擇屬升學導向的課程或設法進入能力高的班級等。

受訪者教育程度by家庭每月收入

  圖2是以2001年調查時受訪者的家庭每月收入為社經指標,並看其與受訪者在2010年時教育程度的關聯(N=2,750)。與先前觀察到之父親與受訪者教育程度間關聯的型態相似。家庭每月收入是2萬或以下,也就是屬低收入戶的家庭,有約16%是讀到高中職後就不繼續升學了,而10萬或以上屬中上階層的受訪者,則幾乎都有大專的程度。此外,受訪者家庭每月收入越高,就讀一般大學和研究所的比例也愈高。因此,就受訪者家庭社經地位與其教育程度的關聯而言,高等教育擴張後,有頗明顯水平階層化的現象。

◎性別與高等教育水平階層化的關聯

  先前教育部的統計顯示,目前女性高中職畢業後的升到大學的比例已經高過男性,但是大學畢業後呢?兩性繼續就讀研究所的比例是否也相近?此外,兩性就讀的科系類別是否也相同?如果男性是屬優勢族群的話,依照社會學者Raftery與Hout(1993)二人提出的不平等最大維持論(maximally maintained inequality,MMI)的觀點來看,[7]優勢團體在某一教育階段達到飽和程度後,會隨著教育擴張,在更高的階段保持其優勢。也就是說,兩性如果有同樣上大學的機會後,屬優勢族群的男性就會往研究所的階段發展並保持其優勢。當然,也如EMI論所說的,男性在大學教育階段也傾向選擇未來在勞動市場出路比較有優勢的科系類別或學門。

  圖3即呈現兩性與教育程度間的關聯。此圖顯示,不論大學類型的話,與教育部統計觀察到的一致,有資料的3,977名受訪者中,女性有大學或更高學歷的比例(約89%)是比男性的比例(84%)高些。但是男性讀研究所的比例(25%)則比女性的比例(16%)明顯高些,而男性就讀科技校院的比例則比女性低些

受訪者教育程度by性別

  圖4則進一步觀察兩性就讀大學時是主修哪些領域。此圖顯示出兩性在大學主修也如預期的可看到明顯的差異(N=3,173)。男性在傳統屬於「男性」領域的工程、製造及營造等比例達47%,女性在此類領域則只有5%。反之,女性在社科、商業及法律領域,以及人文、藝術領域的比例,則遠超過男性在這些領域的比例。

受訪者大學主修領域by性別

◎高教水平階層化與勞動市場報酬的關聯

  高教擴張後水平階層化的議題雖然也包含就讀大學類型、主修領域與勞動市場薪資及職位差異之間關係。但是TEPS-B於2010年面訪調查時,大多的受訪者剛踏入勞動市場不久,因此,此方面議題的觀察仍不穩定,特別是男性受訪者有比較高的比例還在讀研究所或是畢業後服役等。即便如此,教育部統計處最近公布的「99-101學年度大專校院畢業生就業薪資巨量分析結果」,[8]已經可供我們連結前述的初步分析與此結果間的關聯。

  教育部比對了99-101學年大專畢業生計90餘萬名,於100至103年間薪資所得共490萬筆勞保、公保、農保及軍保加退保紀錄約共800萬筆。這巨量資料的分析結果發現,就讀日間部學制有轉換工作的畢業生平均月薪均低於三年在同一公司任職者,幅度在1~2成。

  但三年內是否轉換工作與就讀學門領域有關聯,其中設計、民生及人文學門畢業生之就業穩定度普遍欠佳,畢業3年內轉換工作之比率大多高於之工程、醫藥衛生、自然科學學門畢業生。

  此外,日間部學士以醫藥衛生學門平均月薪表現最佳(5.5萬),設計學門則平均月薪水準較低(2.9萬)。人文學門平均月薪是3.3萬,社會及行為科學學門是3.7萬。工程學門博碩士間平均月薪,則差距近4萬元,碩士及學士相差超過2.8萬元,學士及專科相差不大,商業及管理學門情況類似。

  醫藥衛生學門在學士及專科畢業生間薪資差距較大,博碩士間薪資差距不大,僅為0.4萬元。如將這些分析結果連結前述兩性在教育程度,就讀學校類型,以及主修領域上差異,應該會反映在兩性的轉換工作次數及薪資上的差異。

◎即使人人可念大學,家庭不平等的效果仍持續發威

  臺灣過去二十多年來高教擴張的結果是每個年輕人都有機會上大學,這個趨勢應該是不會反轉的了。未來或因少子化、教育資源分配及競爭力等考量,大學校院的數目會減少,但校院數減少與是否要減少年輕人讀大學的機會是不同的議題。

【高等教育擴張後,目前面臨多重的危機】

  就如黃樹仁(2008)教授在其投書中國時報的評論〈別人家小孩不必念大學?〉中說的,他「從未見過那些抱怨大學生太多的人,真的告訴自己小孩不必用功升大學,或者鼓勵自己小孩優先選讀技職學校,更不必說是鼓勵自家小孩趁早棄學就業。」[9]但是人人都讀大學,也不意味著家庭背景社經地位、性別、族群等的不平等就不再有作用了。(可參考葉高華「考大學及其背後的故事-以中山大學為例」)。

  前述初探的分析就顯示,具有優勢地位的人還是會在高教擴張後取得或保持優勢。換句話說,俗話說的「龍生龍、鳳生鳳」,如果是用來描述代間優勢地位傳承,還是有道理的。但這也不是說老鼠生的小孩就還是只能打洞。高教擴張就如同過往基本及中等教育擴張般,確實也造成了向上流動的結構性機會。就高教擴張後水平階層化現象的探討來說,這裡的初探,不過只是對現象做了一些基本的描繪而已。為何有這種水平階層化的現象產生,以及產生的過程的瞭解,仍是社會學者必須深入探索的。

  就以性別與主修領域的關係來說,我們要回答的是,為何女性偏向選擇人文社科,而男性則偏向理工(可以參考陳婉琪「台灣女生不愛讀科學?「世界第一」帶來的驚愕與警訊」)。如果是心理學的發問,則比較會探討兩性的認知能力在青少年成長階段就有不同的發展?

  但是社會學者則想要探究是否性別角色社會化,或是自己及他人對婚姻、家庭及職業工作角色的期待等,會影響到他們的學習取向及成就。又是否讀頂尖大學就能夠會比其他類型大學的人未來在職場上的發展有優勢?有的話,又是為什麼?是這些讀頂尖大學的本來就比較聰明?這些學校的學習環境比較好?還是雇主對學校聲望的看法?又或高教擴張後,對那些如不是擴張就可能上不了大學的人,會有好處嗎?又對誰可能不利呢?

  這些疑問,是教育改革及高教擴張後亟需回答的問題,也正是如TEPS及TEPS-B這類長期追蹤資料可以回答的問題。期待有對教育議題有興趣的人,能用這類資料進行「以證據為本」的研究及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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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TEPS及TEPS-B簡介

  TEPS是2000年至2007年由中央研究院、教育部(後由國立教育研究院籌備處接續)以及科技部(原國科會)共同規劃,且為臺灣第一個針對國中、高中、高職、五專學生進行長期資料收集的計畫。

  這個計畫的目的是以問卷調查的方式,針對影響影響中等學校學生學習的個人及其環境因素收集資料,以作為學界從事臺灣教育基礎研究,以及作為政府決策時可參考的資料庫。TEPS計畫從2001年到2007年之間針對近六萬名國高中職五專的學生做了多個梯次的追蹤調查。

  有鑑於TEPS長期追蹤資料作為社會科學界及教育界公共資產的珍貴性及重要性,以及為了進一步探討教育與勞力市場之間的關聯,於2009年起,又由國立政治大學、國立台灣大學,以及中央研究院等三學術機構的研究人員共同組成研究團隊,規劃並執行名為「『臺灣教育長期追蹤資料庫』後續調查:教育與勞力市場的連結」(簡稱為TEPS-B)的計畫,繼續追蹤TEPS當年接受調查的學生樣本。這些學生現在大多已經完成高等教育,並進入勞力市場。

  TEPS-B的資料蒐集聚焦在這些年輕人高等教育的學習歷程、以及其高等教育品質和科系選擇對進入勞力市場後職業成就與表現的影響。TEPS-B整體計畫目前為止分為兩期,第一期為2009年至2012年(簡稱TEPS-B 2009),第二期為2013年至2017年(簡稱TEPS-B 2013)。[10]TEPS-B 至今的調查內容主要分為三個部分:

  1. 針對TEPS於2001年及2003年調查約二萬名高中職五專學生受訪者進行電話追蹤調查,並於2010年年底選取一部分此群受訪者後,進行面訪調查。

  2. 針對TEPS於2001年及2003年調查也是約二萬名國中學生受訪者進行電話追蹤調查,並於2014年年底選取一部分此群受訪者後,進行面訪調查。這群當年為國中生的受訪者中約有四千二百人是從2001年起於國一、國三、高二(專二)與高三(專三)時連續接受共的四次調查。這群受訪者可說是提供了代表他們這一世代最豐富且珍貴的資料。

  3. TEPS於2005年新抽取了一群就讀於高中職五專二年級的樣本約一萬五千人。這群年輕人是前述從國中到高中階段接受過共四波調查受訪者的高中職五專同學。TEPS也在2013年時對他們進行了電訪追蹤調查。

  不論是TEPS或TEPS-B蒐集並經整理過後的資料,目前均可透過中央研究院調查研究專題中心負責的學術調查研究資料庫取得。[11]使用TEPS及TEPS-B來探究水平階層化現象的好處是,這群受訪者是在同一時間經歷高等教育擴張,以及其他社會經濟變遷的因素。如果是利用不同時期橫斷式調查的合併資料來分析的話,就無法確認橫斷式資料沒有掌握的一些社會經濟因素,會因時期不同而對受訪者有不同的影響力。

  本文就目前已經釋出可公開取得的TEPS-B SH樣本(即TEPS於2001年及2003年調查的高中職五專樣本)於2010年面訪近四千人的資料,並串連TEPS於2001年蒐集到這同一群人的資料,來初探臺灣高教擴張後水平階層化的現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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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11作家撒野・文學迴鄉 4:向陽–亂唸詩。http://ctopenbook.tw/archives/809082/,取用日期:2016年2月21日。

[2] 淨在學率的定義是指各級教育學齡人口實際在學之比率,即18 至21 歲大專學生數÷18 至21 歲人口數X100%。學生數包含研究所、大學、專科(不含五專前三年)、空大、大專進修學校及宗教研修學院。參見:教育部,2014,《中華民國103教育統計》。https://stats.moe.gov.tw/bookcase/Education_Statistics/103/index.html,取用日期:2016年2月21日。

[3] 教育部,2015,《教育統計指標之國際比較104版》。https://stats.moe.gov.tw/bookcase/International_Comparison/2014/index.html,取用日期:2016年2月21日。

[4] 同註2。

[5] 有些受訪者父親的教育程度及家庭每月收入當然有可能在2001年TEPS蒐集資料後有所改變。不過,這裡的假定是2001年到受訪者剛上大學時有大幅改變的人應該不多,所以對分析結果而言,影響不大。

[6] Lucas, S. R., 2001, “Effectively Maintained Inequality: Education Transitions, Track Mobility, and Social Background Effects. ” 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 106: 1642-1690.

[7] Raftery, Adrian E., and Michael Hout, 1993. “Maximally Maintained Inequality: Expansion, Reform, and Opportunity in Irish Education.” Sociology of Education 66: 41-62.

[8] 教育部統計處,2015,99-101學年度大專校院畢業生就業薪資巨量分析結果。。取用日期:2016年2月27日。

[9] 轉載於https://www.ntpu.edu.tw/admin/a3/people1_more.php?id=112。取用日期:2016年2月27日。

[10] 想進一步瞭解這兩個長期追蹤資料庫計畫者,請瀏覽TEPS網站:http://www.teps.sinica.edu.tw/introduction.htm,及TEPS-B網站:http://tepsb.nccu.edu.tw/

[11] 請見中央研究院調查研究專題中心學術調查研究資料庫網站:https://srda.sinica.edu.tw/group/view/2

[12] 2010年TEPS-B面訪了3,977位受訪者,但資料串連後的各項分析,會因為資料缺失等原因,而使實際分析的樣本數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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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取自:巷子口社會學 取用日期:2016/03/22